第七章 内卫之变-《琉璃浮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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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徐胃怒目圆睁,看着眼前驿站众人,犹如一头发疯的狼一般,狠狠地说道:“好好好,烧驿馆是死罪,那我便不烧了,杀几个勾结贼人的驿夫总不为过吧!”说着,拔刀扑上去四下砍杀起来,独孤朔见他如疯了一般,忙提刀奔去阻挡。

    “徐胃,不能滥杀无辜!”

    “无辜,呵呵,内卫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劫杀,他们躲在暗处,只等贼人走了才出来,敢说他们不是一丘之貉,杀了他们,也算是为李掌使报仇了!”

    “徐胃,眼下之事尚未清楚,不可莽撞杀人,等事情查清楚了,再计较也不迟!”独孤朔举刀挡在徐胃面前,急急说道。

    “独孤朔,徐胃说的不错,我们进来的时候,我看见驿站门口有几匹尚未卸鞍的马匹,此乃官家的驿站,若不是官府中人,定是不能住宿的,他们定是暗中相互勾结了,笃定了今晚必杀我们,才敢如此猖狂!”

    独孤朔听罢,转身来直直地盯着驿馆众人,那驿丞忙抢上来跪地说道:“诸位大人误会了,那些不卸鞍的马匹是从神都来的内卫大爷的,他们原本是避一阵雨便走了!”听了此言,三人一时面面相觑,只惊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独孤朔挥刀架在那人脖子上呵道。

    那驿丞抹一把脸上的雨水,颤抖着急道:“下官句句属实,这些人来的时候亮出了内卫的腰牌,下官们也不敢怠慢,他们一个个身着神都卫官服,豪横跋扈,我这小小的驿馆哪有那么大的胆子不伺候了!请大人们明鉴!”说着,不由地跪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三人又相互看了一眼,裴策放下李曾,起身往楼上跃去,片刻一块内卫腰牌被掷了下来,接着裴策失魂一般地慢吞吞地从客房中走了出来。独孤朔拾起来反复看了,心中竟也不敢相信,又转手递给徐胃,徐胃看了诧异地大叫道:“果真是内卫的腰牌!”独孤朔心头突地一阵不祥之感萦脑而来。

    良久,徐胃才对着驿站的众人说道:“好了,你们下去吧!”

    等徐、独两人上了楼,与裴策三人围坐在一处。只听裴策说道:“进来的时候我留意过那几匹马,应该不是神都官家豢养的,那几匹马腿粗而毛色光亮,该是经常奔跑的,马不卸鞍,也不是神都官员的习惯!”

    独孤朔听了,接言说道:“裴兄所言有理,我看那些人应该不是从京城来的,可能是从营州来的,而且他们是专程来劫杀咱们的!”

    “什么,杀咱们?他们为什么杀我们,他们如何得知我们行程的和时间的,就提早埋伏在这里了?”徐胃听了,直惊的后脊背发麻。

    “他们应该不知道时间,但他们知道从营州往洛阳走,走官道就一定会撞见我们,只不过巧合的是在驿站罢了!”独孤朔思虑着说道,裴、徐二人听了点头同意,独孤朔接着又道:“按理来说我们一路乔装打扮,别人不会知道我们是内卫,而且我们的行程只有内卫的统领和当日值差的掌使知道,其他人根本无从知晓,但眼下他们不仅知道我们是内卫、而且是去营州的内卫,所以假借内卫之名截杀我们,应该是他们早就知道我们要经过此处。而且他们所用的腰牌的确是出自内卫司的,这些线索都指向一处,说明了一个问题····”

    “神都内卫里出了问题,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程!”未及独孤朔说完,裴策与徐胃异口同声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对,当前只有这一种可能!”独孤朔犹豫了片刻又说道:“能知晓我们的行径,又能知晓我们的去处,还能拿出腰牌的,内卫里面不超过三人,而这三个人中有一个人可以排除在外!”

    “对,就是武庚纪和关月先,而且他们笃定今夜能在此地截杀了我们!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说他们两个人中有人和营州叛乱之人有勾结!”

    三人说着,不觉头皮发麻,不敢再往下猜想了,忽然,独孤朔大叫一声“不好!”裴、徐二人几乎同时喊道:“晏统领有危险!”

    三人忙拾起刀便往楼下奔去,一边安顿了驿丞将李曾尸身收敛了,一边上马飞奔往营州去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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